澳城赌王贺万城的葬礼上,我作为他唯一的法定继承人,准备接手这个千亿帝国。
他那位跟了他二十多年的情妇,贵宾厅总管梁安琪,却当众开了口。她说,
我爸欠了她们母子。“要用这万豪的半壁江山来还。”我还没来得及回话,一个高大的身影,
就挡在了我的面前。他一身的匪气,低头俯视着跪在灵前的我。“贺小姐,
我妈的意思是……”“这个家,从今天起,我们说了算。”1我跪在父亲的遗像前,
面无表情地回敬着每一个上前吊唁的大人物。他们看我的眼神,复杂得很。有同情,有审视,
但更多的是一种看戏的玩味。所有人都知道,贺万城的江山,不好坐。尤其是我这个,
只会念书,连牌九都认不全的独生女。梁安琪突然向我走来。她脸上挂着悲戚的表情,
眼角却不见一滴泪。她没有上香,而是直接站到了我的身边。“清浅,节哀。”我没有理她。
她自顾自地,用不大但足够让前排所有人都听见的声音,继续说。“万城走的时候,
最不放心的就是我们母子。”“他说,他这辈子,最对不起的,也是我们母子。
”我终于抬起头,冷冷地看着她。“你想说什么?”她笑了,
用手帕轻轻按了按并不存在的泪水。“他说,他欠我们的,要用这万豪的半壁江山来还。
”我还没来得及开口,一个高大的身影,就挡在了我的面前。是梁骁。他一身的匪气,
俯视着跪在地上的我。“贺小姐,我妈的意思是……”“这个家,从今天起,我们说了算。
”他顿了顿,嘴角的笑意,带着一股血腥味。“这里的事,太脏,不适合你。
”他话音落下的瞬间,身后那几十个“叠码仔”齐刷刷地站了起来。此刻,
他们全都面无表情地看着我。那不是在示威。那是在……通知我。灵堂里的空气,
瞬间凝固了。所有宾客都屏住了呼吸,看着这场在赌王灵柩前,上演的“兵变”。
我看着眼前的梁骁,看着他身后那些虎视眈眈的人。又看了看远处,
那个假惺惺地擦着眼泪的梁安琪。我忽然明白了父亲临终前,对我说的那句话。“清浅,
记住,**里,最危险的,永远不是你的敌人。”“而是那些,自以为是你家人的人。
”我缓缓地,从蒲团上站了起来。我没有看梁骁,也没有看梁安琪。我的目光,越过他们,
落在了父亲那张黑白色的遗像上。照片里,他依旧笑得像个掌控一切的枭雄。我对着遗像,
恭恭敬敬地,磕了第三个头。然后,我直起身,声音不大,却清晰地,传遍了整个灵堂。
“送客。”2葬礼结束第二天,我召开了万豪国际的第一次紧急董事会。
父亲留下的几位元老董事都到了,个个面色凝重。
我的议题只有一个:罢免贵宾厅总管梁安琪,以及安保部主管梁骁。
“我不管她和父亲是什么关系,也不管梁骁是谁的儿子。”我将一份份文件摔在会议桌上,
声音冰冷。“万豪国际,必须姓贺。从今天起,这里不养闲人,更不养白眼狼。
”董事们交头接耳,最终还是站在了我这边。毕竟,我才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。
投票全票通过。我拿起电话,准备让法务部立刻执行。可电话刚拨通,
我的首席财务官就白着一张脸,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。“贺……贺董!不好了!
”他指着手里的平板电脑,声音都在发抖。“梁……梁总管她……她把所有贵宾厅的资金流,
全部切断了!”我抢过平板。上面,是整个娱乐城实时更新的收入报表。
那条代表着收入的曲线,在一瞬间,从珠穆朗玛峰,直接跌进了马里亚ナ海沟。一夜之间,
整个万豪国际的现金流,锐减了百分之九十!这意味着,再过二十四小时,
我连给几千名员工发工资的钱,都拿不出来。“梁安琪人呢?!”我厉声问。
财务官哆哆嗦嗦地回答:“她……她根本没来公司。听说,她带着所有的贵宾厅经理,
去**人喝早茶了。”好一招釜底抽薪!我捏紧拳头,还没来得及想出对策,
会议室的大门,就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。梁骁带着他手下那帮穿着黑西装的马仔,
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。他身后,还跟着我们公司的财务总监和监控中心主任。那两人,
看到我,都心虚地低下了头。梁骁一脚踩在椅子上,把玩着手里的一枚筹码,笑得一脸张狂。
“贺董,开会呢?”“不好意思,打扰一下。”他打了个响指。“从现在开始,
本公司的安保、财务、监控,全部由我的人接管。”“各位董事,如果没什么事,
可以回家抱孙子去了。”那几个刚刚还义正词严支持我的元老董事,一个个屁都不敢放一个。
整个会议室,死一般地寂静。我看着眼前这个嚣张跋扈的男人,气得浑身发抖。我从没想过,
光天化日之下,会发生如此野蛮的“政变”。我抓起桌上的杯子,就想朝他脸上砸过去。
可我还没动手,梁骁就先一步走到了我的面前。他俯下身,凑到我的耳边,
用一种只有我能听到的声音,轻声说:“贺清浅,别给脸不要脸。
”“我爸睡了我妈二十多年,拿走他一半家产,天经地义。
”“你最好乖乖当你的花瓶大小姐,不然……”他伸出手,用手指,轻轻划过我的脸颊,
那动作,带着一种极致的侮辱。“……我不介意,让你也尝尝,我妈当年受过的苦。
”我猛地站起身,甩手就想给他一巴掌。可他却先一步抓住了我的手腕,
力气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头。他把我推回座位,然后直起身,对着所有人,
露出了一个胜利者的微笑。“散会。”我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会议室里,
听着他们嚣张的笑声远去。我冲出会议室,想回我自己的董事长办公室。可门口,
站着两个梁骁的手下,他们像两尊门神,面无表情地拦住了我。“对不起,贺董。
”“骁哥说了,这里面正在装修,您暂时不能进去。”我被架空了。在我自己的地盘上,
成了一个连办公室都进不去的光杆司令。周围路过的员工,都对我指指点点,那眼神里,
全是同情和嘲笑。我站在那里,感受着前所未有的屈辱和无助。就在这时,
一个腿脚有些不便的保镖,慢慢地,走到了我的身边。他是跟了父亲三十多年的老人,
叫忠叔。他没有看我,只是目视前方,用一种几乎听不见的声音,快速地说:“小姐,
别灰心。”他一边说着,一边装作不经意地,将一张东西,塞进了我的手心。
那是一张扑克牌。一张黑桃A。“老板早就料到会有今天。”“他说过,如果有一天,
天塌下来了……”忠叔顿了顿,声音压得更低了。“……就去‘灯塔’。
”3关于“灯塔”的传说,我从小就听说过。那是整个娱乐城最神秘的地方。有人说,
那里能看到**每一个角落发生的一切。也有人说,那只是父亲为了震慑宵小,
编造出来的故事。我看着那幅画,找到了画角一个毫不起眼的凹槽。我深吸一口气,
将那张黑桃A,插了进去。没有声音,没有警报。墙壁上出现了一个圆形通道。我走了进去。
身后的墙壁,缓缓合上。通道的尽头,是一扇厚重的、需要虹膜和指纹双重验证的密码门。
我把黑桃A翻过来,才发现它的背面,覆盖着一层极薄的生物薄膜。上面,是我父亲的指纹。
我用它,按下了指纹锁。“滴——”“身份验证通过,欢迎您,贺万城先生。
”一个冰冷的、不带任何感情的电子音响起。厚重的合金门,缓缓打开。整个房间的墙壁,
都是由上百块屏幕组成的巨大监控墙。上面,正实时显示着整个万豪国际,
每一个角落的画面。梁骁在安保部训话的嚣张嘴脸。梁安琪在贵宾厅里,
和几个富豪谈笑风生的妩媚身姿。甚至,连我刚刚被拦在办公室门外的狼狈样子,
都清晰地显示在其中一块屏幕上。这里,就是“灯塔”。一个能洞察一切的、上帝的眼睛。
我走到中央那个巨大的主控台前。屏幕上,一个名为潘多拉的数据库图标,
正在缓缓闪烁。我伸出手,点开了它。瞬间,整个监控墙的画面都变了。
那不再是实时的监控,而是一个个被精准分类、标注了日期和人物的……文件夹。我颤抖着,
点开了其中一个,文件夹的名字是“周氏集团董事长”。里面,
是十几段不同角度、高清的视频。有他在贵宾厅里,输掉几个亿后,
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样子。有他在酒店套房里,和某个三线女明星颠鸾倒凤的录像。
有他在酒桌上,和某个政府高官,大谈土地拍卖内幕的录音。……我一个个点开。
澳门首富、香港船王、日本财阀、韩国议员……三十年来,
所有来过这里的达官贵人、富豪巨鳄。他们所有的秘密,所有的罪证,所有的把柄。
都被我那个看起来只懂得打打杀杀的父亲,分门别类地,储存在了这个恐怖的数据库里。
这不是一个监控室。这是一个,足以打败半个亚洲的……核武器库!我被这巨大的秘密,
冲击得几乎站不稳。我这才明白,父亲建立这个帝国的根基,从来都不是靠运气。
我靠在冰冷的主控台上,试图平复自己狂跳的心。就在这时,我发现了潘多拉系统里,
两个被特殊加密的、权限最高的文件夹。一个的名字,是我的名字——“贺清浅”。另一个,
是“梁骁”。我犹豫了一下,先点开了我自己的文件夹。里面,没有黑料,没有罪证。
只有我从小到大的……所有影像。鬼使神差地,我又点开了那个名为“梁骁”的文件夹。
里面,同样是他从小到大的影像。我第一次意识到。我们,是何其的相似。
两颗同样孤独的、被那个强大男人,以不同方式操控着的……棋子。就在我心神激荡的时候,
主控台的屏幕上,自动弹出了一个视频窗口。那是我父亲,提前录制好的留言。视频里,
他坐在他那张熟悉的、巨大的老板椅上,依旧笑得像个运筹帷幄的枭雄。“女儿,
当你看到这段视频的时候,说明,我已经不在了。也说明,家里,出事了。”“记住,钱,
是这个世界上最没用的东西。”“‘把柄’,才是。”他拿起桌上的一张黑桃A,
在指尖缓缓转动。“你的第一个对手,不是外人。”“而是那些,藏在我们牌桌上,
自以为能瞒天过海的……‘出千者’。”4父亲的留言,给了我明确的方向。“出千者”。
我坐在“灯塔”的主控台前,调出了接下来一周,所有贵宾厅的预约记录。很快,
我找到了我的目标。三天后,梁骁为了巩固他刚刚夺来的权力,攒了一个顶级的德州扑克局。
他邀请了全澳城最有钱的几位大佬,准备向外界宣示他的新地位。这,就是我最好的舞台。
三天的时间,我一步都没有离开“灯塔”。我调出了牌局上每一个参与者的全部资料,
他们的堵伯习惯,他们的性格弱点,他们见不得光的秘密……我像一个幽灵,
窥探着**里每一个人的命运。而他们,对此,一无所知。牌局当天。我通过监控,
看着梁骁意气风发地招待着各位大佬。他成了全场的中心,享受着所有人的吹捧。牌局开始。
前几轮,风平浪静。直到第五轮,我等的“鱼”,终于上钩了。
我通过一个连接着荷官胸前纽扣的微型摄像头,清晰地看到,牌局上的一个参与者,
地产大亨李老板,他的耳朵里,塞着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微型耳机。同时,我调出另一路监控。
在**的一个杂物间里,一个梁骁手下的马仔,正对着一个同样的设备,小声地报着牌。
那个马仔,上周刚收到一笔来自李老板秘书的、五十万的匿名转账。证据确凿。
我看着监控里,那个因为出千而赢了不少钱,正得意洋洋的李老板。又看了看,
那个对这一切毫无察觉,还以为自己掌控了一切的梁骁。我笑了。我没有当场揭穿。因为,
那太便宜他们了。我调出另一个人的资料——外号“煤老板”的山西矿业大亨,张晋。
“脾气火爆,输不起。”我将那段马仔报牌的监控录像,截取下来,抹掉所有信息来源。
然后,用一个无法被追踪的匿名账号,直接发送到了张晋的手机上。牌桌上,张晋的手机,
轻轻震动了一下。他拿起手机,看了一眼。只是一眼。他那张黝黑的脸,瞬间涨成了猪肝色。
下一秒。“操你妈的,李胖子!你他妈敢在老子的牌桌上出千?!”张晋一声怒吼,
猛地站起身,一把抓起身前的筹码,狠狠地砸向了李老板的脸。李老板被砸得满脸开花,
惊恐地尖叫。“你……你他妈疯了!”“我疯了?!”张晋直接抄起一个威士忌酒瓶,
指着李老板的鼻子骂道,“老子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,什么叫疯!”整个贵宾厅,
瞬间乱成了一锅粥。张晋和李老板,两个身价上百亿的大佬,像街头的混混一样,
扭打在了一起。牌桌被掀翻,昂贵的红酒和筹码,撒了一地。梁骁的脸,黑得能滴出水来。
他带着手下,想去拉架,却被暴怒的张晋,一酒瓶子砸在了头上,当场见了红。
媒体的闪光灯,疯狂地闪烁着,记录下了这无比滑稽、又无比难堪的一幕。
梁骁辛辛苦-苦攒起来的、用来宣示他新王地位的顶级牌局。就这么,被彻底搅黄了。
他站在一片狼藉之中,捂着流血的额头,脸色铁青。他不知道是谁干的。他更不知道,
他所有的愤怒、所有的难堪、所有的失败。都被远在“灯塔”里的我,尽收眼底。
我看着监控屏幕上,他那副气急败坏的、狼狈不堪的样子。端起一杯红酒,轻轻地,
抿了一口。这只是,第一道开胃菜。5梁骁的报复,比我想象中来得更快,也更恶毒。
牌局被搅黄的第二天,一段视频,就在澳城的所有社交媒体上,疯传开来。视频的标题,
取得极其恶毒——《赌王独女,一边捞金一边骂我们是蠢猪》。视频里,
是我几年前在常春藤参加一个派对时的画面。画面有些模糊,声音也经过了处理。
视频中的我,端着一杯酒,醉醺醺地,用英文对着几个外国朋友,大笑着说:“……澳城?
那是个很有趣的地方,到处都是钱,和一群又土又蠢的赌客。”“……我父亲的生意?当然,
我会继承。但我会把它卖给华尔街的朋友们,那才是它该去的地方。”一夜之间,
我成了整个澳城的公敌。万豪国际的门口,被人泼了红油漆,写满了“滚出澳城”的标语。
我成了那个一边赚着本地人的钱,一边在背后骂他们是蠢猪的的白眼狼。
就连那几个原本支持我的董事,都打来电话,语气里充满了指责。我坐在“灯塔”里,
平静地看着这一切。我知道,这是梁骁的“杀手锏”。他要用舆论,彻底毁掉我,
让我在这座城市,再也抬不起头。第二天,我宣布召开紧急记者会。梁骁和梁安琪都以为,
我是要去公开道歉,去向全澳城的人,低头认错。他们甚至派人,提前在记者会现场,
安排好了几个“激进市民”,准备在我道歉的时候,向我扔鸡蛋。记者会现场,座无虚席。
全澳城的媒体,都到齐了。我穿着一身简单的黑色套装,走上台。没有保镖,没有随从,
只有我自己。我对着台下无数的镜头,深深地,鞠了一躬。“对于网上流传的视频,
给各位市民带来的伤害,我深表歉意。”台下,梁骁安排好的那几个人,已经开始蠢蠢欲动。
我没有给他们机会。我直起身,继续说道:“作为道歉的诚意,今天,我想给大家分享一段,
我父亲生前,一直告诫我,绝对不能外传的‘内部培训资料’。”我话音刚落,
我身后那块巨大的LED屏幕,瞬间亮起。出现的,不是什么PPT,也不是什么培训视频。
而是万豪国际,最顶级的那个,不对外开放的“永利厅”的监控画面。画面里,
梁安琪正扭着她那水蛇腰,亲自为一位客人,倒着一杯价值百万的红酒。台下的记者们,
瞬间就炸了。因为,画面里那个被梁安琪奉为上宾的客人。是国际刑警组织,
挂了三年的红色通缉令上的头号人物——东南亚最大的洗钱集团首脑,“鬼叔”。
视频是高清的,还带收音。“琪姐,这次的五千万,还是老规矩?”鬼叔笑着问。
梁安琪将一杯酒推到他面前,笑得花枝乱颤。“鬼叔你放心,从我这里出去的钱,每一分,
都比雪还要干净。”视频不长,只有短短三十秒。但三十秒,已经足够了。整个记者会现场,
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寂静。随即,是闪光灯疯狂地爆闪,像是要闪瞎所有人的眼睛。
我看着台下那些记者们,因为兴奋和震惊而涨红的脸。我平静地,对着话筒,
说出了最后一句话。“各位,这就是我们万豪国际,一直以来,
引以为傲的……‘客户服务标准’。”舆论,瞬间反转。不,是核爆炸。
没人再关心那个所谓的“派对视频”了。所有人的焦点,
吃一口鲜香酥脆的压路机
衍墨
衍墨
衍墨
衍墨
衍墨
衍墨
衍墨
月辉
月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