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斯突如其来的赞颂,让众人愣了一瞬。
紧接着,除了扶苏和淳于越,连王翦也跟着躬身赞颂。
王翦斜睨了李斯一眼,暗自腹诽:这小子真会拍马屁,难怪深得陛下信任。
他回头看了眼站在远处的儿子王贲,无奈叹气 —— 若是王贲有李斯一半机灵,他也不用这般操心了。
嬴政听着满堂赞颂,眼底闪过快意。
一统天下后,他许久未曾有过这般轻松肆意的心情。
他摆了摆手,嘴上谦虚:“不过是个竖子,当不起诸位如此赞颂。”
可那松弛下来的神态,分明是寻常老人看着争气孙儿的欣慰。
淳于越低着头,心沉到了谷底。
他脑子灵光,早已听出赢野思想的高深 —— 这小子的确有开宗立派的资格。
可这样的人物,对儒家、对鲁儒一脉如此轻视……
将来若他成为二世皇帝,儒家还能有立足之地吗?
嬴政虽雄才大略,却顾念父子亲情,他们尚可拿捏扶苏。
可赢野呢?
他在朝堂上嘲讽扶苏,却让人挑不出半分不孝的错处,这般油盐不进,儒家该如何拿捏?
淳于越攥紧了拳头,指尖泛白。
就在这时,殿外传来叮叮当当的铁链声。
铁鹰卫士押着两个死囚走了进来。
死囚衣衫褴褛,头发乱糟糟地遮住脸,周身却无恶臭 —— 显然上殿前已被清理过。
他们低着头,浑身发抖,在无数目光的注视下,几乎要瘫倒在地。
“启禀陛下,死囚带到。” 卫士朗声道。
“此二人皆犯杀人之罪,依秦律当处死刑。”
“其中一人所杀是入室偷盗并伤人的流民,依律当处枭首之刑。”
“另一人是山中流贼,杀害村民数十人,罪无可恕,当处极刑。”
嬴政点头,看向赢野,眼中带着玩味:“野儿,你让带这两人来,有何用处?”
众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到赢野身上。
赢野走到卫士身边,低声交代了几句,而后站到殿中,神色严肃。
“大父,” 他躬身一礼,第一次改口称 “陛下”,以示郑重,“方才淳于博士言要以仁义治国。”
“往昔他也常反对李廷尉的法家,说我大秦律法严苛。”
话音刚落,士卒抬着一个巨大的铁笼走了进来,将笼子放在殿中央,又将那个罪无可恕的流贼推了进去。
“陛下,” 赢野看向嬴政,声音朗朗,“请下令,将淳于博士关入铁笼。”
将淳于越关入铁笼?
众人皆是一惊,满脸不可思议。
“不可 ——” 扶苏下意识出声阻止。
赢野回头,看向众人惊讶的表情,笑了笑:“为何不可?”
他转向淳于越,语气带着几分玩味:“淳于博士不是说要以仁义治国,感化百姓吗?”
“这样吧,淳于博士。”
“你若能以仁义感化此人,” 他指着笼中那个眼神狰狞的流贼,“我便央求大父,从此大秦以仁义治国!”
他转身看向嬴政:“不知大父能否许可?”
嬴政非但不怒,反而来了兴致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:“野儿既有此提议,朕自然应允。”
“淳于博士口口声声说要以仁义治国,难道连个死囚都感化不了?”
“若是连死囚都感化不了,你的仁义治国,岂不成了空谈?”
“来人!” 嬴政声音冷冽,“将淳于越关入铁笼!”
“诺!”
士卒应声上前,架起早已吓得魂飞魄散的淳于越,将他推进了铁笼。
淳于越紧紧贴着笼壁,看着面前那个头发遮脸、眼神狰狞的死囚,浑身发抖。
赢野的笑声在笼外响起,带着几分冷酷:“来啊!”
“用你的仁义感化他!”
衍墨
衍墨
衍墨
衍墨
衍墨
衍墨
月辉
月辉
月辉
湫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