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捂着破烂的衣服,遮住裸露的肌肤,声音冷得像冰:“你做梦,我不可能跟任何人承认我爸是杀人犯。”
然而话音刚落,一双修长笔直的腿便停在了我旁边。
傅临渊居高临下地看着我,语气平淡却带着致命的威胁:“照她说的做,不然,我只能请你妈过来了。”
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血珠顺着指缝渗出,我红着眼看向他,眼底翻涌着绝望的恨意:“傅临渊,你非要赶尽杀绝吗?”
傅临渊的眼神没有一丝波澜,说出口的话,像数九寒冬的冰水,浇得我通体生寒:“一句话而已,没有那么严重。”
“岁岁想听,你说给她听就是了。”
“如果你总是这么倔,我只能用些特殊手段来驯服你。”
“你知道的,我可以有一千种,一万种办法。”
是啊,我怎么忘了,他是傅临渊,是那个双手沾满鲜血、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杀神。
即便我不愿意,他也有的是办法拿捏我。
或攻心,或用刑,总有一种能让我屈服。
这些手段用在我身上,我尚且能咬牙忍受。
可如果,他把这些手段用在我妈或者狱中的爸爸身上……
我不敢想,光是想想,心脏就像被生生剜去一块。
我只能无助地闭上眼,挣扎了许久,才松开早已被指甲掐得血肉模糊的掌心,向他妥协:“好,我说。”
我俯下身,膝盖在冰冷的地面上磕出一声闷响,一点点爬到覃宝强的遗体前,每说一个字,喉咙都像被砂纸磨过,带着哽咽的颤抖:“我是杀人犯的女儿,我在此向覃宝强先生致歉,对不起!”
然而,覃岁岁却显然不满意,她踩着高跟鞋,一步步走到我面前,居高临下地看着我,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:“姜小姐,道歉需要磕头以示诚恳,你不知道吗?”
“还有,你的声音太小了,我哥在天上,怕是听不见呢。”
屈辱像潮水般将我淹没,我浑身都在颤抖,却死死咬着牙,不肯再掉一滴泪。
像是惩罚自己的软弱,也像是在反抗这荒诞的一切,我猛地抬起头,朝着冰冷的地面狠狠磕了下去!
“我是杀人犯的女儿,我在此向覃宝强先生致歉,对不起!”
额头撞上地面,发出一声闷响,温热的血液瞬间涌了出来,顺着脸颊淌下,滴落在冰冷的地板上,开出一朵朵妖冶的花。
傅临渊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,眼神似乎有了一丝波动。
但那波动转瞬即逝,快得让我以为是错觉。
我抬起头,额头上的血模糊了视线,却依旧直勾勾地看向覃岁岁,声音嘶哑:“可以了吗?”
我这玩命的架势,显然把覃家人吓了一跳,有人悄悄拉了拉覃岁岁的衣角,示意见好就收。
覃岁岁却抬了抬下巴,一脸倨傲:“勉勉强强吧。”
我从地上爬起来,脚步虚浮,浑身的骨头像散了架。
傅临渊眼疾手快地伸手想扶我,却被我猛地甩开,声音里带着浓重的厌恶:“别碰我,我嫌恶心。”
他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,周身的气压低得吓人,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。
可我已经不在乎了。
就在这时,手机突然响起,是医院打来的电话。
我颤抖着按下接听键,听筒里传来护士焦急的声音:“请问是姜先生的家属吗?你父亲在监狱里自杀了,现在正在送往医院的路上,请立刻过来一趟!”
大脑 “嗡” 的一声,一片空白。
我疯了似的往外跑,连鞋跑掉了一只都没察觉。
可赶到医院时,载着父亲的救护车却被拦在了院外,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,面无表情地守在门口,不许车子进入。
透过救护车的车窗,我看见父亲脖颈处不断渗出的鲜血,染红了白色的床单。
“让开!你们快让开!” 我急得浑身发抖,冲上去想推开那些人,却被他们轻而易举地挡了回来。
我转头看向跟来的傅临渊,眼里第一次没有了爱,没有了恨,只剩下无尽的绝望和哀求:“傅临渊,让他们让开,救救我爸…… 求你了……”
衍墨
衍墨
衍墨
衍墨
衍墨
衍墨
月辉
月辉
月辉
湫兮